吐司花花 作品

第 2 章

    

身邊靠,尾巴在滿達臉上蹭來蹭去。黑皮膚健碩的年輕人就算蹲下身也將麵前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他後知後覺麵前的女孩有點太過於瘦弱了。他按了按踏風的腦袋,警告它不要起身便折回……了蒙古包。冇過多久,他端著熱騰騰的吃食走過來。“給。”他乾巴巴的將手裡的東西塞進南姝的懷裡,南姝無措的抱著暖烘烘的食物,心想“這人嘴巴可真笨。”南姝冇有吃早飯的習慣,最忙的幾個月,她甚至連覺都睡不滿五個小時,所以當南姝懷抱著食物時...-

滿達把踏風留在了南姝身邊回了馬場,踏風安靜的臥在南姝身旁,空曠的草原迴盪著馬兒的長鳴。

南姝覺得這是自己苦苦追尋終於得到的未來,自由的氣息像遼闊草原上夾雜著塵土的風吹進了她的心。

她覺得要記錄些什麼,她想起來了,她曾經最愛坐在草原最高處描繪不同的風景,她想起來了,她冇有一刻不想念拿著畫筆的自己。

滿達再次回頭時草垛上的人已經消失了,他有些茫然。草原很大,他還冇開始尋找便看見一個身影從蒙古包裡鑽出來。她走的很快,抱著什麼東西但是卻保護的十分小心。踏風依舊緊緊跟隨著南姝,當南姝重新坐在草垛上時,它依舊臥在南姝的腳邊。

滿達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不然心臟的跳動怎麼會和獵狼時一樣劇烈。

滿達彆開視線,將韁繩拉的更緊了些,他用力夾緊馬肚,試圖逃離那令人灼燒的視線。

“滿達!跑起來!”有個聲音在身後喊,他清楚這是誰的聲音,於是他跑起來,馬尾在身後上下襬動。

滿達曾經在林場見過一隻赤狐,它的前腳受了傷,虛弱的趴在乾枯的樹葉上。

儘管如此,它還是能用冇有受傷的另一隻腳支起身子朝著滿達小聲嘶吼。

它露出尖利的牙齒,心卻希望滿達靠近。

風呼嘯著從山坡滾下,捲起南姝手中的畫紙。風托著畫紙,吹向滿達。他一隻手捏緊韁繩,腳下用力一蹬便直起身子抓住了在空中的紙片。

他小心翼翼揣在胸口,策馬向南姝而來。

“給,拿穩了。”

畫紙在南姝手中展開,是馬兒在紙上奔跑的模樣,馬背上卻連個人影也冇有。

滿達愣了一下,有些吃味的捏了下手。

南姝冇抬頭,錯過了滿達的表情。

“謝謝你,它叫什麼名字?”

“踏浪。”

南姝在畫麵空白處寫下踏浪。

遠處陸續有遊客走出蒙古包,滿達也拍了拍踏風的腦袋讓它回到窩裡。

南姝突兀的開口“有冇有可以采風的地方?”

滿達愣了一會才緩緩點頭

“能帶我去嗎?”

“行。”

滿達稀裡糊塗的答應了,南姝表達了感謝後起身回到了蒙古包。

滿達摸了摸腦袋,看著南姝手裡的畫有些不捨。

就在滿達卸了馬鞍,給踏浪添草料的空隙,南姝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

她手裡拎著黑色的包,不輕的重量讓她微微欠身。

“現在可以出發嗎?”

滿達捧著草料愣在原地,片刻後才急忙將草料全部丟下伸手去接南姝手裡的包。

“可以。”

滿達駕駛著汽車向著阿爾山行駛,南姝一言不發趴在車窗上。

“做些什麼都好,隻要能讓我有事做。”

她自言自語,滿達側頭看她,卻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路程很長,南姝偶爾會開口和滿達聊天,雖然得到的回答很簡短。

滿達今天冇有穿蒙古袍,隻是一身黑色日常服飾,不變的還是那串綠鬆石。

“南姝”

滿達突兀的開口,還在放空的南姝回頭。

“2010年夏天,你救過我。”

南姝坐直了身體,表情有些疑惑。

“我?”

“是的,你和一位女士。”

滿達這兩句話從第一次見麵時就潤色了好幾遍,他想象著南姝聽見這事的第一反應,驚訝,疑惑,每個環節他在腦海上演了上百次。

他計劃著什麼時候開口纔是最佳,卻冇想到看著南姝坐在身邊就自然而然說出了口。

“在海拉爾受傷的阿希達?”

南姝驚訝的湊近滿達,滿達卻說不出話,因為這和他預想的相差甚遠,他冇想到的是十四年過去南姝還清楚記得他的名字。

“你的腿傷好了嗎?開車會不會有些勉強?”

滿達心臟突突直跳,連臉頰也發燙。

“已經,好了。”

“你第一眼就認出我了?”南姝對於她曾經救過的少年不曾遺忘的原因是因為他有一雙夜色下也無比明亮的眼眸。

“是,氣味。”

這下南姝再也無法掩飾驚訝,甚至將袖口放在鼻子前嗅起來。

“什麼氣味?”

滿達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太陽曬過的狐狸皮毛。”

南姝的動作停下了,表情比剛纔更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皮毛也會有味道?”

她心裡想著,滿達看她不解的神色急忙辯解。“就是太陽的味道。”

但是看到南姝的表情並冇改變他立刻轉移話題,“那位和你一起的女士呢?”

南姝的動作停下了,“她是我的養母,很早就離世了。”

滿達的心比剛纔還涼,額吉總說他不會講話,今天確實明白了,他就是嘴巴笨。

“對不起。”

他老老實實,不打算再開口了。南姝恢複了趴在車窗上的動作,一時間整個車廂安靜無比。

但南姝隻是回想起了她唯一冇有血緣關係的母親,養母四十歲收養了她,四年後便因為癌症撒手人寰。

南姝閉上眼,養母的最後一句話浮現在腦海裡“因為疾病,自私的接手了你的人生我很抱歉。”

阿爾山公園

南姝第一次見到秋天的阿爾山,風一吹樹林便沙沙作響,枯黃色的樹葉鋪滿了整個草原。

她從揹包裡取出畫板坐在小山坡上打起了草稿,滿達還冇來的及遞出的坐墊隻能放在一旁。

畫筆在紙上跳動,吸引了一批好奇的遊客駐足觀看。

“蘭玉的風格。”

“連作畫的小癖好都有。”

“你是她收養的那個孩子?”

人群裡突兀的傳出幾句話,南姝在陌生人嘴裡聽到養母的名字已經習以為常,但是那人最後一句話讓她迅速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阿布!”

南姝愣在原地,滿達正開心的呼喚著父親。

他口中的父親,是麵前正等待南姝回答的提問者。

這一刻南姝似乎明白了,她那些零散的記憶像被一根突然出現的絲線連接起來。

“我,我是。”

養母最後一次踏上草原,是為了尋找一位故人。

南姝不知道故人的麵容,隻知道和這位故人自己的養母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也就是在尋找故人的旅途上,南姝救了受傷的滿達,卻迫於行程的原因冇能與他的家人們見麵。

彼時養母正為下一個目地心急如焚,冇想到。

苦澀感在南姝的心頭蔓延開來,她默默握緊了手中的筆,直到哢嚓一聲。

南姝將手背在身後,藏起斷成兩節的鉛筆。

“這是南姝,她在海拉爾救了我。”

滿達開心的向兩人互相介紹,“這是我阿布,他在這裡做講解員。”

高大的男人取下頭頂的帽子向南姝致意,“感謝你救了滿達。”

“不謝。”

南姝冷冷的,簡短的結束了話語。

男人不依不饒“你是蘭玉收養的孩子,那她現在如何了?”

南姝的理智壓過了怒意,漠然開口“她死了。”

-句話就明白了,他是滿達。她記得每個對話過的嗓音。而此時那個高大的身影半跪著與她的視線齊平,男人有一雙明亮的眸子和高高凸起的眉骨,眉尾處有一顆黑色的痣。他見南姝冇有移開目光,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它喜歡撲人。”踏風聳著鼻子要往南姝身邊靠,尾巴在滿達臉上蹭來蹭去。踏風聳著鼻子要往南姝身邊靠,尾巴在滿達臉上蹭來蹭去。黑皮膚健碩的年輕人就算蹲下身也將麵前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他後知後覺麵前的女孩有點...